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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TM&双M】人非草木

一个比较治愈的梗,第四季末尾生病的迈克尔实在是prprprpr








 

00

 

巴格韦尔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坐着头等舱回到巴拿马。

他是想过把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绑得结结实实的,重新丢回那个“美好”的小棚屋里,用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重温一下旧梦,但连他这样充满想象力的人都不敢想,迈克尔会温和地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一起乘飞机飞回巴拿马。

 

尽管那温和不是对着他的,巴拿马也只是个普通的又小又热的国家。

然而对一无所有的囚徒来说,连窗缝里的阳光都是神迹普照。

 

 

 

01

 

一架飞机,三个男人。

 

亚历克斯·马宏要赶赴一场由国际刑警美国国家中心安全局举办的交流会议,会议地点就设在巴拿马。将军落网,但公司的冰山却还有些边角潜藏在水下,他已经官复原职,还额外担当了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担保人——

或者说是搭档。

 

迈克尔还在治疗中,但仍要戴着脚踝追踪器和他一起追踪公司在逃特工。FBI能放过林肯,放过莎拉,但不肯放过迈克尔·斯科菲尔德,他的才华令人生畏。

马宏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他少受些病痛折磨。

 

头等舱十分安静,由洛杉矶飞往巴拿马的FBI代表只有他们,中东长毛羊丝绒地毯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巴格韦尔在酒吧里拿了一大瓶香槟,而后重重地把自己栽进了米白色沙发里,翘着腿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你们不认为我们该享受一下?”

马宏一直在查看邮件,扶了扶眼镜冷淡地道:“病人唯一需要的只有安静。”

“我怎么觉得应该是首欢乐的歌儿呢,你知道的,动画片里都这么演,有魔力的公主唱了首歌,她那些可怜兮兮的老动物朋友就活过来了。如果泰迪拯救了你,pretty,我要的不多,一个吻就够了。”

 

巴格韦尔憎恨所有人(尤其是圣人迈克尔),他们把他投入了监狱,但真正的孤胆英雄只有一只手也能逆转罗盘,至少他是这么相信的。

当他交出从将军会议室里拷贝来的资料时,他知道自己又赢了一次。

 

狡猾的泰迪熊逃开了猎枪硝烟,系上绅士的蝴蝶结温顺地待在小女孩身边,多完美的结局,简直引人泪下。然而圣人听说了对他的特别赦免,立刻把他牢牢地安置在了眼皮底下,还附赠了一颗定时炸弹马宏。

巴格韦尔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舔了舔嘴唇,舌尖灵巧地旋转着,他是在挑衅斯科菲尔德,也是真的疑惑:“你那颗聪明的脑袋怎么就是不肯跟着小肿瘤一起乖乖去死呢?一定要用我的自由为代价?如果不是你快死了还要拖着我,我还真没发现你对我这么‘情深义重’。”

马宏“啪”一声阖上了电脑,双手交握刚要开口,便被迈克尔摇头阻止。

 

迈克尔一直在看窗外,他很久没有穿行在云端了,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他的脸色不比云朵逊色,一样是快要被日光融透的白,温暖但毫无血色:“你早晚会习惯的,监狱还是脚踝追踪器,你自己选。”

“按照惯例这时候你应该说‘没有什么我们,你这个败类’,怎么?那个小肿块把你的脾气也都抽干啦?”巴格韦尔瞳孔遽缩,夸张地在耳垂边比划着,他居然清楚地知道迈克尔的病灶在哪里:“你是怎么习惯的?嗯?pretty?”

迈克尔穿着一件深黑的针织高领外衣,他不常穿这样深沉的颜色,但经纬分明的勾线恰好交织出了他双眼那惊心动魄的凝绿:“我必须习惯,我没有选择。”

 

巴格韦尔忽然愣怔了一下。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生命在急剧流失,尽管他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多了几分忧郁,更加英俊迷人,但坐在他身旁的人都听得出他语调中的冷漠。他早就停止对自己的命运自怜自哀了,他快要放弃挣扎了。

 

马宏深吸一口气,也同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他双手交叠在额间揉了揉太阳穴,睁眼时他看到巴格韦尔拿的香槟是一瓶Belle Epoque,美丽时光。

他和帕姆的确有过美丽时光,然而不是人人都能像普鲁斯特一样拿着潮到塌陷的玛德琳无休无止地回忆过去,她已经决定向前看了,他却还迈不开脚步。

正如迈克尔的纹身已经被鲜血洗净,却还顽固地在他脑海里舞蹈。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为身边的年轻人争取到尽可能的医疗条件,为了这个目的他不会吝惜任何手段。

马宏毫无感情地看了巴格韦尔一眼,那个老于世故的猎人又回到了牌桌上。

 

巴格韦尔接收到了他的威胁,揉了揉鼻子,却没说出一句合适的反驳来,只胡乱蹬了蹬腿,而后去开香槟。拔掉软木瓶塞时,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圣人斯科菲尔德就是不能让自己好过,又为什么“我会监视你直到我死”听起来太像个浪漫得让人秒射的承诺——

恍惚中,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体贴地用手捂住瓶塞,无声无息地释放了一瓶酒香。

 

迈克尔已经困倦地阖上了眼,丝毫没有被惊扰。

 

 

 

02

 

斯科菲尔德睡着的样子像幅圣画,主在安息日也该是如此纯净无暇,无忧无虑。他的睫毛扫下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手指也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齐整,是最完美的快乐者形象,适合做个模范弟弟、父亲,爱人。

然而他却是个沉思者,叛逆者,两根缺失的脚趾永恒地烙印着他的罪恶。

 

这种矛盾之处让巴格韦尔着迷,他喝着香槟吃着榛果巧克力味爆米花,拿着一本花花公子盯着封面女郎细看,余光却刮擦过彩色铜版纸书页飞向床边,贪婪地逡巡着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悲伤的面容。

他克制着没有嚼爆米花嚼出太大的声音,只有撒旦知道他是怎样尽情地将它们喀嚓喀嚓粉身碎骨,就像他想对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如法炮制的一样,甜美暴烈,足以让人忘却整个世界。

 

亚历克斯·马宏依旧在处理堆积的公事,不忘从自己身上解下外套十分娴熟地搭在迈克尔肩头,还替他拢了一拢:“别蹭窗户,换个姿势睡。”

年轻人一向不受控制,不听指令,此刻也迷迷糊糊地伸手抓紧了身上的黑色西装,只顾着覆盖一侧身躯,另一侧身躯则顽劣地继续和窗户搏斗,还伴随着低声梦呓。

那双手杀人时稳定又冷静,此刻不过抓着一件洒了古龙水的西服,竟然颤抖了起来。

 

黑西服,指尖透着淡粉的手指,这一幕性感得让巴格韦尔愤怒。

 

FBI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摘了眼镜温和地叹息一声,便伸手把不断用头去撞玻璃的人捞到了自己身旁,习以为常地让他倚靠着自己的肩膀,不顾肩头酸麻,依旧雷厉风行地处理着公务。

他甚至开始替迈克尔料理一切杂事,这位天才至今记不住自己每天要吃几种药。

 

斯科菲尔德头一垂一垂地枕在老友身上,看起来像只吃胖了的仓鼠,虽然机灵,却留恋木屑亲切的香气,彻底放弃了逃出牢笼。

追踪器的锁在马宏的公事包里,他知道他可以随时取走,但他不想那么做。

 

他已经变得非常嗜睡,很快就会虚弱无力,直到死在街边。如果身上至少有一样物事能证明他还和这个世界有联系,哪怕是锁链,他也会珍惜的。

何况如果放宽心态,马宏的确是个理想的饲主,他们已经建立了默契,灵犀相通的快感就像温水,持久、敏感,而且令人如沐春风。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恍惚觉得枕着的肩膀空了,大约是亚历克斯起身去同机长攀谈,他们不去预定好的地方,为了保密要改换几次航线。

而后迈克尔闻到了一些酒气,淡淡花香、植物,阳光和泥土的气味,并不是低廉的添加剂。这味道让他舒适,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眉头,紧紧裹在一件皱巴巴黑西服里睡得安恬。

 

不知是谁在他身旁,大概有些手忙脚乱,在替他找药。亚历克斯自有一套从莎拉处复制而来的时间表,在舌头下藏药再也行不通了,探员会冷酷无情地识破这些小把戏,而后逼着他把药通通喝掉。

流转在身上的阳光让他意识到又是喝药的时间了,但他只觉得疲乏麻木,想睁开眼,头上却像套了一圈冰冷的电流,钳制着他只能用干渴的喉咙呜咽出声。

 

有个僵硬的东西戳了戳他,像是恶趣味地确认他还没死,而后那个人奋力“嗯哼”一声打开了他的药盒,马宏把它做得像个保险箱,所以很难准确找到替莫唑胺,但那个人显然对他的药足够了解。

或许比他自己还了解。

 

没多久熟悉的苦味便随着破裂的胶囊在口腔中泛开,迈克尔呻唤了一声,水递到唇边的时间延缓了几秒,好心喂他吃药的人可能只有一只手。

即使在梦里他也不愿细想这个猜测,身旁胶着的视线更是始终沉默,万丈高空太广阔,纵使四目相对,也是无话可说。

 

没多久他就醒了,擦了擦额头,意外地没有冷汗,该是有人替他擦拭过。对面的巴格韦尔还在哼着歌儿看杂志,手边搭了一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砂白手帕。

马宏的脚步声在过道上急匆匆地响起:“迈克尔——”

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巴格韦尔,又慢慢落座在迈克尔身旁:“你还好吗?”

 

斯科菲尔德怔了片刻,看着对面故意撇开视线的人,随即弯起唇角道:“很好,还做了个不可思议的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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